就這樣,我們匆匆地相遇了,
只是我們是否會淡淡地分離。
如果說,相遇是命運中的必然,
那麼分離又是否會是必然的結局。
生命沒有早一步,或晚一步,
而是在這個淒清素寒的暮色中,
在這個徬徨寥寂的清霧裡,
踏著幾經凌亂的腳步,匆匆地相遇了。
初識時,你的文章裡是這樣的詩句:
『你從樹影後的石道上跑來,望著我,
我不懂你的目光。我們都是天涯過客,
像風中的黃葉,飄過一個季節,
最終回歸大地,悄無聲響。是誰在歌唱?
那聲音彷彿來自晨色朦朧的山崗。』
我給你寫下這樣的讀後感:
『是啊,也許有時候這種陌生,
在轉瞬的剎那間產生了共鳴,
也許並不需要知道從哪裡來、到哪裡去,
也許就在這一刻,這種相遇,
已給彼此的回憶裡裝點上淡淡的花香。』
於是就這樣開始用文字述說著衷語,
在彼此的文章裡留下了美麗的足跡。
直至有一天,你給我留下了長長的一段留言:
昨晚用了幾個小時又重看了你的作品,
像泉水般噴湧,像溪水般奔流著你的情感,你的人生。
我在感嘆你的才情的同時,又有一種壓抑,
那就是我說你的:情感寄以文字便是血淚了。
有人在跟你討論愛、恨是否同一[統一]的問題,
愛 、恨是情感範疇裡的兩個方面,怎麼不是對立同一?
我想說,你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:
你美麗善良,可能面對著醜陋邪惡:
你真誠純情,可能面對著謊言欺騙;
你堅守理性,但卻嚮往著浪漫多情;
你愛之愈深,受傷害就愈大,因而恨就愈深;
也許,你想做一個完全的自我,
但當你的觸角剛剛伸展與客觀世界相握,
卻又膽怯地馬上縮進你的殼裡,
於是便有了那麼多的淒美文字。
你想放飛自己的心情,在無人的海灘,在靜謐的夜,
但這些都帶有夢幻的色彩,
於是就點著煙凝思,就有 “孤寂燈紅淚入觴” 。
但理性告訴你:我的臉是朝著太陽!
可那些怡景、怡情 、怡人又怎麼說服自己呢?
你總在拷打自己的靈魂,使自己傷痕累累。
我不同意說我們是浮塵,至少我們是棵小草,
在浩瀚的大地佔有一定的位置,
有權利發芽、生長、開花、結果,直至枯萎。
我們也可以是一顆小星星,在天空某個地方閃爍,
或許沒有人看得見我們的存在,
但我們也有自己的位置,也有發光發熱的權利。
那一刻,我竟委屈的流下淚來。
是啊,我總在拷打著自已的靈魂,讓自已傷痕累累。
這一顆心看似清高,實質卻卑微無比。
我只是用著我的堅強來掩飾我的脆弱,
用著我的清高來裝飾我的懦弱。
花開花燦爛,這是人們所關注的。
只是,有誰會顧憐起在這山角里的那株小草,
它的發芽,生長,開花,結果與枯萎。
有誰會去欣賞著那顆叫不出名字的星星呢......
只是你用你敏銳的眼光投向我,
給我溫暖的陽光,充足的雨露,
你用那無比溫柔的聲音告訴我:
別在風中等我 我怕你穿少了禦寒的衣
記著你 我會在每個人生的拐角處留心
別錯過了等我的你 我先你而來
我想告訴你 冬天黎明時的景色是如何淒迷
我們一同趕路 雖然默默無語 但心沒有距離
無論天涯咫尺 我們共同感受風風雨雨
我想 如果心裡藏有春天
人生就會桃紅柳綠 充滿盎然生機
我要走了 向你投去目光
你別疑慮 這不是要告別
我們還有許多的明日 只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
你沒有告訴我答案,我也並沒有追問。
因為我知道,一切語言都是蒼白的,
所有的承諾都是贏弱的。
也許命運已把一切記載在冊,
它安排誰與誰相遇,再安排誰與誰錯失。
倘若一切已成定局,一切已有了歸屬,
那麼我又何必為得到而訝異,為失去而婉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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